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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们不要碰她!」启程怒喊:「我跟你们死过!」
「启程,启程,你没事呀嘛?」是海约的声音。
启程悠悠醒转,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海约那关切的眼神。
「启程,你醒嗱?你终于醒嗱,是吗?」依旧是海约的声音。
然后启程再度昏迷。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海约的声音再次传进启程耳中,他竭力誓要撑开双眼,可结果总令他心碎。
每次听到心上人的呼唤,启程竭尽所能定要睁开眼睛,可眼皮就像千斤坠,无论怎样使劲,却总打不开双眼。
「该死,真该死!」他心里面痛喊。
又过了不知多久,这次,是强厉的白光刺进眼睛,启程感觉到有光线射进来,倏地睁开眼睛,又下意识地合眼回避光线。
「你终于醒嗱?是不是?」一把女人的声音,但不属于海约,这启程一听便能分辨出来,这把声音他从来未听过。
启程终于醒转过来了,第一眼接触到的,是个戴着口罩、穿白袍的女性。
他竭力寻思,终于想起自己被人殴晕,这里应该是医院,那个女人就是医生。
「启程,你这次真的醒了吗?」是海约的声音。
启程循声望去,果然看见了海约淌满泪水的脸,他多么想一把抱住她,问她有没有事。然而当下有事的却是启程自己,他亦无力挣扎上去搂着海约,是他日思夜盼的海约!
但他还是挣扎着问她,气若游丝:「海约,你没事呀嘛?」
「没事没事,我很好!那些流氓想搞我,幸好警察及时赶到,把他们赶跑了。」海约的泪痕爬满了腮,但语气却是明朗而笃定的。
「啊!要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启程有气无力。
「傻瓜,还惦着这回事吗?你应该自己好好保重才是。」
「不,这件事实在太重要了。要是妳失了身,那我也不想活了。」
「就因为我在你心目中的女神形象?要是我真的被奸了,那你就不再理我了?」
「不!不是这个意思。若你被人奸了,我仍是你的头号粉丝,一生一世保护你,从远方守卫你,不要你受到苦难。」
「你已经做到了。要不是你奋力保护我,拖延时间,警察就不可能及时救出我们,让我们逃出生天!因此,启程,你现在是我的救命恩人。」
「是、是吗?」启程的身体抱恙,精神却是健旺的,特别是因为得到了海约的感激和赞赏。她说他是救命恩人,自然是视贞洁更重于生命。
海约幽幽地说:「出事的一剎那,我不期然联想到,我们会不会像梅雅丝和麦伯迪那样?」
「他、他们是谁?」
「『宝马山双尸案』的两名死者,跟我们的情形相差无几。」
(笔者按:一九八五年四月二十日,香港发生一桩令见惯大场面的重案组探员,也感到恶心的凶残双重谋杀案,即宝马山双尸案。凶徒共有五人,虐杀了男死者麦伯迪,奸杀了女死者梅雅丝,手法极度残暴。此案后为经典案例、警队必修教材。)
启程听着,捏一把冷汗:「好在有人,否则后果可能极其严重!」
「启程,多亏了你的勇敢和临危不乱,一出手就攻击流氓的头目,令他们手忙脚乱、穷于应付。当时,你有没有想过后果?或想拖延时间,好等警察赶来?」
「没有呀!我哪想到那么多?只是他们想搞你,我身为你的护花使者,当然要出手救你了。」
「幸亏有警察,大概是正在附近巡逻的警察吧?而你总算拖延了时间,让巡警及时赶到。启程,你实在太有勇气了!」海约激赏地。
「是吗?一寸山河一寸血啊!我保护你理应如此。」启程身体欠佳,说话却依然是酷酷的、文艺的。
启程的身体并没大碍,所受的都是皮肉伤,尽管很痛,总算没有伤筋动骨。
留院两星期后,启程已能起床,医生见他伤愈得这么快,于是批准他出院。
回到校园,启程跟海约手拖手地出现,那些男粉丝们见状,也再没搞些什么小动作。他们这对,算是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特别是启程。
自从得悉启程奋不顾身解救海约,观音兵们也感到其勇敢和机警,换了是自己,未必就能以身犯险,拯救海约,化解危机。
他们终于认可了启程作为女神护花使者兼男友的角色,不再因妒成恨地与他为敌。
就这样,启程跟海约这双恋人,开展了一段崭新的人生,视彼此为终身的另一半,开始了他们的爱情长跑。
纵然对未知的前路感觉茫然,能活在当下、彼此拥有,是他们的人生哲学。不管日后如何,这段情的前景为何,只须好好珍惜眼前人就是。
没有东西可以令他俩改变,也没有第三者可以令他俩改变,早视对方为未来结婚的对象,丝毫不可变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