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箫音奇妙之极,顿挫无常,每在刀剑交击的空间中若现若隐,而精采处却在音节没有一定的调子,似是随手挥来的即兴之作。却令人难以相信的浑融在刀剑交呜声中,音符与音符问的呼吸、乐句与乐句间的转折,透过箫音交待出来,纵有间断,怛听音亦只会有延锦不休、死而后已的缠绵感觉。其火侯造谙,碓已臻登烽造极的箫道化境。
陈逸枫仔细地聆听着这优美的萧曲,心中回想着当年年幼的石青璇。当年石青璇的箫技比起现在可是差得太远了,陈逸枫都难以想象,这石青璇还真是个天才。
箫音由若断欲续化为纠缠不休,怛却转柔转细,虽亢盈于静得不闻呼吸的大厅每一寸的空间中,偏有来自无限远方的缥缈难测。而使人心述神醉的乐曲就若一连天籁在某个神秘孤独的天地间喃喃独行,勾起每个人深藏的痛苦与欢乐,涌起不堪回首的伤情,可咏可叹。
大厅内所有的都被这绝世的箫音所倾倒,无人出声。
箫音倏歇,大厅内凸显一片寂静。
王通此时早忘了跋锋寒,心中杀机全消,仰首悲吟,声调苍凉道:“罢了!罢了!得闻石小姐此曲,以后恐难再有佳音听得入耳,小姐萧艺不但尽得乃娘真传,还育出于蓝,王通拜服。”
欧阳希夷更是威棱四射的眼睛亦透出温柔之色,高声这日:“青旋仙驾既临,何不进来一见,好让伯伯看你长得有多少像秀心。”
就连跋锋寒也朗声道:“若能得见小姐芳容,我跋锋寒死亦无憾。”
曰下轻柔的叹息,来自屋檐处,只听一缕甜美清柔得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喻的女声传入大厅道:“相见争如不见,青旋奉娘遗命,特来为两位世怕吹奏一曲,此事既了,青旋去也。”
陈逸枫听到这里,微微一笑,默默地退入墙角的黑暗之中消失不见。而单婉晶以及厅内其人心思均在石青璇和跋锋寒等人身上,根本无人注意到陈逸枫。
石青璇声音离去,厅内各人立时哄然,纷纷出言挽留。人影一闪,跋锋寒和那白衣美女同时消失不见。
寇仲和徐子陵清醒过来,发现陈逸枫已经不见人影,当下也不敢在此逗留忙拔脚溜出门外去,落荒逃走。
城外一处林中,陈逸枫一身如雪的白衣,背负双手立于林中。
没多久,一个妙曼的身影由远而近,缓缓地从陈逸枫身后的方向飘来。来人有着绝美的脸庞,晶莹如玉的肌肤,明亮如宝石的眼眸,但是却有一个丑陋的鼻子,显得极为怪异。不用说,这便是石青璇大家了,她亦是故意戴着一个丑陋的假鼻子。
石青璇见到前面有人挡路,不禁停了下来。看了看前面一身白衣的男子,虽然对方是背对着她,但她却渐渐看出了一些熟悉的感觉。本来准备出声询问的石青璇一下子陷入了思虑中。
石青璇越看越越觉得此人的身影很眼熟,但却一时又无法确定。
陈逸枫自然早已知道石青璇已经到了身后,他本就是在此等待石青璇的到来,因为石青璇到回幽林小筑,离开东平就必须经过这里,所以他提前在此等待着石青璇。
此时,陈逸枫缓缓转过身来,看着石青璇微笑道:“青璇,近来可好?”
当看到陈逸枫那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庞,石青璇先是一愣,然后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脱口道:“陈大哥!真的是你!”由于十年来,陈逸枫的外貌没有丝毫的变化,因此石青璇看到的也是跟当年她小时候见到的一模一样的陈逸枫,自然激动无比。
话落,石青璇已经快步走到陈逸枫身边,仔细地看了看陈逸枫,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多年不见,青璇你已经长成绝色大姑娘了,连我都有些认不出来了。”陈逸枫半开玩笑道。
“陈大哥你倒是一点都没有变,只是这么多年也不来看看青璇,陈大哥根本就不是讨厌青璇吧!”说着居然转过身去,用背对着陈逸枫。
陈逸枫无奈地笑了笑,这丫头居然跟自己撒起娇来。
“大哥有太多的事情要忙,一直没去看青璇,这是大哥的不对,青璇希望大哥如何补偿你,只要青璇一句话,大哥就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陈逸枫说得并不坚定,更像是在开玩笑。
但是石青璇却并不在意这些,忽的转过身来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是自然!”陈逸枫一愣,明白石青璇刚才是在故意整他,却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毕竟他今趟来此就是为了石青璇。
陈逸枫本就是个心思沉重的人,从来都是喜怒不行于色,谁都无法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当年他之所以故意接近年幼的石青璇,不是因为石青璇当时孤苦无依十分可怜,更重要的是为了日后去和石青璇培养感情,照现在看来效果似乎不错。
“那青璇要陈大哥带青璇一起走江湖!”石青璇盯着陈逸枫的眼睛露出胜利的笑容。
“这……”陈逸枫一愣,这丫头居然想去走江湖?石青璇什么时候喜欢上走江湖了?真是奇怪的,记得原著里石青璇的性格可不是这样的。
“怎么?陈大哥刚才说的话就要反悔了?”石青璇见陈逸枫犹豫,再次撒娇道。
“也不是,只是不知道我们的青璇大小姐何时喜欢上了闯荡江湖?要知道现在正值乱世,江湖上凶险无比,一个小心就可能没命,大哥可是在为青璇担心呢。”陈逸枫心里其实已经答应了石青璇的要求,但是他可不会这么容易就让石青璇的阴谋得逞。
石青璇眉毛一挑,道:“有陈大哥在,青璇害怕什么?别人不知道陈大哥的厉害,难道青璇会不知道么?”
“哦?你都知道些什么?”陈逸枫饶有兴趣地看着石青璇笑道。
“虽然陈大哥青璇身边的时间不长,而且也没怎么显露过身手,但是青璇却可以感觉得到,陈大哥并非一般人,到今天青璇的武功也算有点小成,也更加确定这些感觉,青璇可以肯定,天下能成为陈大哥对手的人绝对屈指可数。”石青璇咯咯笑道。
“哦?想不到青璇还这么了解我啊,不过在江湖上未必武功高就不会死。还有,青璇你没事带着个假鼻子做什么,你不知道这样太影响你的形象么?”陈逸枫调侃道。
石青璇道:“如果陈大哥答应了青璇,那青璇就再也不戴这个假鼻子了。”
“那好吧!不过你必须听我的。”
“那是当然,青璇什么时候不听陈大哥的话了?”石青璇高兴地取下了假鼻子,顿时,整张脸蛋变得无比完美。就连陈逸枫看到,心中也不免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