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 赫连勃勃大王五年巨献:南北英雄志 > 第20章 虚玄尽簪缨(2)
    赫连勃勃大王五年巨献:南北英雄志无弹窗 四境嚣嚣,灾异屡现,晋廷王公大臣们,却日享尊荣,各求眼前富贵,浸沉于洛京繁华乡中。他们多祖尚虚玄,很少有人能思及国家长久的利害。朝廷贵臣之中,即使以明达著称的张华、裴?等人,心思也都集中在如何在内讧中保全身家,根本没有时间细思如何抵制外患。

    王戎由左仆射进位司徒后,一心求财,毫无建树。他出身显赫,乃魏晋高门琅琊王氏。王戎对外号称大名士,本性极其贪吝至甚。其名下田庄园产,诸州遍有,富可敌国,依旧日日自执牙筹,昼夜算计不休。他广为人知的两件事,均与贪吝有关:王戎家果园中有一种李树特别能结好果,每季都沽卖以得利。卖李之前,王戎怕买到李子的人回去会以此为良种重新种植赢利,就事先在卖李子之前大作手脚,和仆从婢女一起,撅腚拥箩,用细锥把李核钻空,然后再把李子卖出去;他有一女嫁给裴?为妻,曾因家中有事向他贷取数万钱。,待女儿回家省亲的时候,王戎嫌她偿钱日子拖得太久,日日面有愠色,催逼女儿还钱;王戎一个侄子结婚,身为叔叔的他,只借给对方一件单布衣衫。婚礼仪式结束后,他立即派人前去索还……如此种种,王戎广受时人讥讽。

    王戎堂弟王衍,更是个鼎鼎大名人物。此人神情朗秀,风度翩翩。儿童时代,王衍往见名士山涛,深为对方所叹赏。王衍别去之时,山涛目送良久,叹息说:“何物老妪,生这宁馨儿!但误天下苍生者,必是此等人!”王衍年十四,因事到仆射羊祜宅第,申陈事状之时,侃侃敢言,时人目为“神童”。如此这般,久而久之,连武帝都闻其名,便向王戎问道:“王衍此人,名高如此,当世何人可比?”王戎推举起族人来不遗余力,马上标榜说:“王衍当世无匹,只能从古人中搜求其类!”由此,王衍在武帝时代就得到加意录用,累迁至尚书郎。由于女儿嫁给太子作太子妃,王衍身份更往上提升一层。当时大晋承平,王衍终日清谈,不理政务。每俟宾朋满座,大臣名士聚集之时,这位皮肤异常白皙的王大人,便自执玉柄?尾,娓娓而言,满口玄虚,雌黄【注2】老庄。王衍之妻郭氏,乃贾贾南风中表亲,贪鄙无厌。王衍本人矫揉造作,鉴于堂兄王戎以贪吝受人讥嘲,他便一向口不言钱。其妻郭氏为了试探他,事先让婢女以钱绕床。一觉醒来,王衍下床不得行,即召婢女言道:“将阿堵物搬去!”确实,他为人机敏有小智,始终没有说一个“钱字”。其妻郭氏虽鄙吝,但王衍最终能在贾谧当政时被朝廷擢至尚书令高官,究其实,还是倚恃郭氏与贾南风的亲戚关系。

    多年以来,晋廷士大夫,皆以浮诞虚玄为美谈,弛废职业,不理政事。当时名士、大臣,诸如胡母辅之、谢鲲、毕卓等人,皆与王戎及王衍、王澄兄弟友善,整日除谈玄论道以外,谑浪笑傲,穷欢极娱。吏部郎毕卓素好纵酒,曾作诗道:“右手持酒杯,左手持蟹螯,拍浮酒船中,便足了一生。”这放荡的诗歌,最能表现元康年间士大夫的精神状态……

    东堂之内,朝臣们嗡嗡半晌,皆顾左右而言他。最后,还是贾谧为石崇毒杀王恺一案定下调子:

    “石公携带鸩鸟到江北,确实触犯大晋律例,可判二岁刑,折赎金一斤……至于傅大人指称石公毒杀王公,罪名不成立。当时在金谷园,王公自己送上门去,非要与石公打赌,自愿尝毒,当场人众,皆可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