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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的伤全好了,王爷不必察验。”他灼热的鼻息铺洒开来,她冷不丁地激起一阵颤栗。
“本王验过才算。”楚敬欢的语声含有些许的霸道与香艳的暗示。
“王爷若无其他事,还请让奴婢诚心祷告。”萧婠婠低垂着螓首,自从方才瞥过他一眼,就未曾再看过他。
他终于发觉她的异常情绪,剑眉一拧,她好像对自己有所抵触,却不知抵触什么。
如此想着,他将蒲团移向她,紧靠着她,俯唇吻在她微微弯着的后颈丫。
唇舌慢慢滑行,他汲取着她的暖香,萧婠婠又惊又怒,挣扎着推开他,双臂却被他制住,整个人落在他的怀中。
“王爷自重,这是大雄宝殿。”她重声道,后颈一片湿热,他的唇舌所到之处,引得她一阵阵的颤栗媲。
“自重?本王不惧天地,更不惧佛祖神灵。”他侧抱着她,狷介、狂妄得灭天灭地,“本王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王爷想得到的东西,自然也是手到擒来。”她莞尔道。
楚敬欢凑在她的颈窝,嗅着她身上的幽香,“你已是本王的女人,还抗拒什么?”
萧婠婠轻然一笑,“奴婢有么?就算奴婢有,以王爷的权势,想要谁就要谁,又何必在乎奴婢抗拒与否?”
他掐住她的脸颊,眯眼道:“本王会在寺中留宿,晚些时候与你谈谈近来宫中的事。”
话落,他放开她,径自离去。
她瘫软下来,坐在蒲团上,喘着粗气。
到底意气用事了。
他待自己如何,他与哪个女子欢好,统统与自己无关,她何须在意?
收拾好心神,她静心祷告。
————
这日,用过晚间斋菜,萧婠婠在厢房歇了半个时辰,来到大雄宝殿继续为嘉元皇后祈福。
经过一间厢房,她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楚敬欢的声音。
厢房的门虚掩着,她找了一个最佳角度,看向里面。
床榻上,楚敬欢靠躺在大枕上,一动不动。让人羞窘的是,一个仅着抹胸与绸裤的年轻女子坐在他腿上,吻着他。
这女子肤如凝脂,腰肢纤细,犹如一条蛇妖娆地攀在他健硕的身上。
她的唇舌慢慢下滑,舔吻他紧实的身子,好不火辣激情。
他半眯着眸,无动于衷,任凭她使出浑身解数地取悦他。
萧婠婠窘迫地别开脸,不想再看这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
心中,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弥漫开来。
很胀,很胀,整颗心好像被一种不知名的东西涨得满满的,几乎爆破。
张公公说的没错,燕王的女人不会只有她一个,他正在宠幸的女子,应该就是锦画吧。
锦画柔媚地问:“王爷有了别的女人?”
他淡淡回道:“没有。”
萧婠婠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笑得越来越冰寒,越来越冷酷。
原来,他在王府没有碰过侍妾,却在外面金屋藏娇。
原来,他真的只当自己是一颗棋子,一颗唾手可得、肆意欺辱、痴傻愚笨的棋子。
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给予自己一点甜头,让自己爱上他,忠心于他,为他赴汤蹈火。
她终于看见了锦画的脸,那张美艳的脸,有一双娇滴滴的凤眼,如烟似雾,魅惑人心。
萧婠婠立即转身,捂着双耳,不想看,不想听……什么都不想。
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
楚敬欢有多少女人,如何对待自己,萧婠婠根本无须在意,因为,她献出身体,只不过是美人计,诱他上钩,诱他付出真心,继而利用他。
可是,她看见适才那香艳、火热的一幕,为什么那么愤怒、那么心痛?
她为什么这么在意?
满脑子都是他与锦画缠绵的情景,萧婠婠越想越气,无法静心向佛主祈祷。
燕王的一切,与她无关。
萧婠婠告诫自己,决定彻夜待在这里,不理会他。
八个大内高手在大雄宝殿外面四方守卫,确保她安然无恙。
燕王想找自己谈事,想必不容易。
将近子时,她又困又乏,三次睡过去,又被寒气冻醒。
再次睡过去,却好像睡了好久,醒来时,她惊诧地发现,已不在大雄宝殿,而是在一间厢房。而且,她穿着的男子衣袍不见了,谁给自己换了一袭僧袍?会不会是……燕王?
桌上搁着一盏烛火,一个女子妖娆的女子走过来。
萧婠婠认得,她就是那个长着一双丹凤眼的锦画。
“醒了?”锦画的右臂撑在榻上,俯视她,丹凤眼微眯,缭绕着丝丝寒气,“我奉王爷之命,把你带出大雄宝殿。你放心,大雄宝殿上有人代你跪着。想知道我是如何瞒天过海的吗?那些大内高手,个个都是草包,我和一个小僧侣进大雄宝殿,你睡着了,我以迷香让你睡得更香,然后给你换上僧袍,从一道暗门出来。”
“王爷呢?”萧婠婠坐起身。
“莫以为王爷宠幸你一次,你就以为可以取代我的位置。我告诉你,王爷对你的新鲜感过了,就会回到我身边,王爷终究是我的。”锦画眸色阴沉。
“是你的,就是你的,我想争,也争不来;不是你的,终究不会是你的。”萧婠婠冷笑。
“既然你决意与我争,我就奉陪到底。”锦画眨眸一笑,“不过我告诉你,你争不过我,也斗不过我。”
“拭目以待。”萧婠婠的红眸冷如覆冰。
锦画不再多说,扬长而去。
片刻之后,楚敬欢进来,关上门,见她坐在桌前饮茶,便也坐下来饮茶,“天亮之前送你回大雄宝殿。”
萧婠婠淡然道:“谢王爷。”
他搁下茶杯,一把抱起她,直往床榻。
她爬起身,双膝跪着,搂着他的脖子,笑得娇柔,“锦画是世间难得的***,王爷放着这么个大美人在身边,何须屈尊来护国寺?”
“锦画?”楚敬欢一愣,继而一笑,“怎么?吃味了?”
“奴婢哪敢呀?奴婢只是觉得王爷不必大老远地赶来护国寺。”
他宽衣解带,迫不及待地吻她。
方才他与锦画颠鸾倒凤,现在又与自己痴缠,萧婠婠无法接受。
不要在意!
不要在意!
不要在意!
只要能够抓牢他的心,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
心,闷闷的痛。
可是,她不愿去想,为什么这么痛。
身上一凉,她发觉身上的僧袍被他解开,双肩裸露,她立即握住他的手,“王爷来护国寺,是否有要事吩咐奴婢?”
“在本王面前,无须自称‘奴婢’。”楚敬欢忽然板起脸。
“奴婢……自称婠婠,可以吗?”
他“嗯”了一声,萧婠婠急忙道:“王爷,那次皇后娘娘到永寿宫,似有所图,可是似乎又不尽然,婠婠不明白。”
楚敬欢抬首,“这些年皇贵妃宠冠后宫,皇后并非无所作为,而是稳坐中宫,潜藏锋芒。皇贵妃怀上龙种,皇后不甘心,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妃嫔诞下皇长子。但是,皇贵妃的龙胎平安长大,皇后谋害不成,会另外想法子。”
她寻思道:“皇后娘娘大阵仗地来永寿宫,送了四种礼物,伎俩如此拙劣,不像是皇后娘娘的行事作风与手段。”
“对,皇后不会这么蠢,不会做这些明目张胆的事,但是她的的确确做了,又是为什么?”
“莫非皇后娘娘已经手忙脚乱?或者是想不出更好的计谋?皇贵妃娘娘不久就要临盆,假如真的诞下皇子,那就是大皇子,因此皇后娘娘才慌了手脚?”
“皇后会慌了手脚,杨政可不会。”
“那皇后娘娘……为什么这么做?她不担心陛下对她……唔……”
楚敬欢的嗓音低沉暗哑,“稍后再说。”
萧婠婠揪住他的耳垂,微微提起,“王爷,距离天亮……还早着呢。”
见她抗拒,他侧身躺着,以手肘撑着头,“好,你想问什么。”
她拉好僧袍,“皇后娘娘为什么这么做?王爷可知?”
“皇后这么做,必定有她的理由。”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薄施粉黛的脸腮,“本王调教你这么久,皇后这些伎俩,你看不明白?”
“皇后娘娘明目张胆地去永寿宫,意图谋害皇嗣,她明明知道皇贵妃娘娘不会收下她的四样礼物,即使收下也会丢弃,但还是照样送出。”她微微蹙眉,沉吟道,“皇后娘娘好像故意让陛下和整个后宫的人知道,她不甘心皇贵妃娘娘诞下皇子,她有谋害之心,却苦于谋害不成……”
“说下去。”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皇后娘娘想加害皇贵妃娘娘的龙胎,却无计可施……但是,皇后娘娘绝不会甘心,还是会伺机出手。”萧婠婠的脑中闪过一道白光,像是发现了真相似的,惊喜道,“所有人都以为皇后娘娘无计可施,其实皇后娘娘有计可施,而且是暗地里密谋。”
“聪明!皇后这一招叫做‘障眼法’,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无计可施、谋害龙胎不成,实际上,她暗地里的计谋会很可怕。”
她点着头,“那皇后娘娘会如何谋害皇嗣?”
楚敬欢的手不安分地揉着她的身,“这个,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暗自想着:假若皇后真的暗地出手谋害皇贵妃的龙胎,她要不要对陛下说?
因为,皇贵妃龙胎不保,就意味着嘉元皇后的孩子不能堂而皇之地出世。
他又道:“事到如今,假如皇后要谋害皇嗣,就必须让皇嗣胎死腹中。”
“一旦胎死腹中,陛下就会下令彻查,皇后娘娘首当其冲,说不定会事情败露,皇后娘娘的中宫地位不保。”
“分析得很对,皇后应该不会在皇贵妃分娩前下手。”楚敬欢的掌心贴着她的腰。
“那皇后娘娘会在皇贵妃娘娘生下孩子后下手?假若是皇子,皇后娘娘会如何谋害?”
“静观其变。那日凤王与你游览秦淮河,开心吗?”
萧婠婠没料到他突然问起这事,愣了一下才道:“婠婠不知道那次是不是公主与凤王合谋。”
他漫不经心道:“应该不是。凤王与你在‘杏花春’撒落叶、看星辰,在秦淮河看日落,陛下为了与凤王一争高下,必定会想出一个旗鼓相当的点子。”
她轻声道:“陛下在慈宁宫西苑下了一场飞雪,想以此感动婠婠……之后,陛下让婠婠跳舞,婠婠就跳了一支舞为陛下助兴。”
“什么舞?”楚敬欢轻轻地解开她的袍带。
“《相思引》。”
“哦?改日也舞给本王瞧瞧。”
“王爷,这支舞是媚君邀宠的。”
“本王不介意你向本王邀宠。”
萧婠婠嗔道:“王爷,说正经的呢。”
他低笑,“本王不够正经吗?”
她忧心忡忡地问道:“王爷,假若陛下真想宠幸婠婠,婠婠如何是好?”
烛火昏暗,楚敬欢的手掌揉握着她的香肩,“暂时不会,陛下与凤王分出胜负前,不会宠幸你,否则,陛下抱你回乾清宫的次日就会下诏晋封你。”
萧婠婠蹙眉道:“婠婠总担心……”
“婥儿与驸马之间突然出现一个华玉瓶,那个华玉瓶痴得不似常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婠婠见过华玉瓶一次,她是个明白人,不过婠婠不明白她为什么对驸马那么死心塌地。”
“痴心女子并非没有,怪就怪在华玉瓶为何胆敢与当朝公主争驸马。本王命人查过,华玉瓶的身世与遭遇的确不假,那夜在‘明月楼’发生的英雄救美,是假的。”
“假的?”
“有人要华玉瓶做这场戏,引驸马上钩。不过,驸马对婥儿情比金坚,没有金屋藏娇,华玉瓶只能死缠着驸马不放,让婥儿以为驸马移情别恋、提出和离。”
“竟有这样的事!如此看来,有人故意拆散公主与驸马?是什么人收买了华玉瓶?”
“你想想,倘若婥儿与驸马真的因为华玉瓶而姻缘有变,婥儿提出和离,正中何人下怀?”
萧婠婠深入一想,还真是。
原本就阻止公主嫁入林家的,只有楚连珏。而公主与驸马和离,得益的也是他。
她惊道:“难道是陛下命人收买华玉瓶?”
楚敬欢的唇角缓缓一勾,刀削斧砍般的五官有了一丝柔和。
她真的想不到,陛下竟然会做出这种阴暗的勾当,以这种不入流的手段逼自己的妹妹和离。
坐在御座上的人,果然心狠手辣、罔顾亲伦,任何人都可以牺牲。
“啊……”
他的揉捏使得她暗呼一声,她推开他的手,却被他裹进怀里,瞬息之间,他的唇笼罩下来。
唇舌绞缠,他的封锁不容抗拒,他的挑*逗肆无忌惮,他的索吻深沉绵密。
萧婠婠无奈了,任由着他。
他的唇舌滑下来,吮吻,勾挑。
身子越来越热,那种熟悉的麻辣感一***地袭来,她不由自已地缩紧脚尖、四肢紧绷。
猛然间,一幕火辣的画面切入脑中,那双似笑非笑的黑眸,那张美艳娇媚的脸庞,那双魅惑人心的丹凤眼……心口闷闷的疼,她豁然睁眸,“这些年,锦画一直在王爷身边么?”
“嗯?锦画?”楚敬欢挑眉。
“王爷金屋藏着的,就是锦画吧。”一双红眸渐渐清亮。
“现在只许想着本王。”他一手扯掉僧袍,低笑,“穿着僧袍,冰肌玉骨欲露不露,分外撩人。”
“婠婠身子不适,婠婠去叫锦画进来服侍王爷……”萧婠婠挣扎着起身。
他将她禁锢在身下,黑眸迸出寒气,“本王要的是你!”
**哎哟,女主吃醋生气了,敬敬能搞她定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