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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婠婠刚刚回到尚寝局,阮小翠就说,皇后传旨,要她去坤宁宫。
坤宁宫的宫娥引她来到大殿,她看见白尚仪和罗尚食已在这里。
发生了什么事?
她跪地行礼,斜倚而坐的杨晚岚没有让她起身丫。
皇后头戴龙凤珠翠冠,上穿红色大袖衣,下系红罗长裙,衣上加霞帔,白皙的面色被衬得红光闪闪,秀丽的姿容多了几分庄雅。她徐徐开口,“凌尚寝,你可知罪?”
萧婠婠一惊,“奴婢犯了何罪?还请娘娘明示。”
“你好大的胆子!”杨晚岚突然喝道,“万寿节所用御物,你胆敢破坏?”
“奴婢没有破坏御物,奴婢不知娘娘何意。”萧婠婠急忙辩解道,思忖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媲。
“白尚仪,罗尚食,说给她听。”杨晚岚冷冷道。
“是,娘娘。”二人同时应道。
据二人所说,昨夜,万寿节所用的祭典用物遭人破坏,不是污了就是破了。
碰巧的是,女史小华起夜,看见有黑影闪过,便跟上去瞧瞧。小华说,那黑影很像凌尚寝。
白尚仪道:“娘娘,那些祭典用物是奴婢与罗尚食保管的,没想到遭人破坏,必须重新准备。奴婢深知凌尚寝才干出众,是尚宫的不二人选,并不想和她争什么,只想做好本份,备好万寿节所需的用物,却没想到,凌尚寝为了夺得尚宫之位,故意破坏御物。奴婢觉得事关重大,这才上禀娘娘。”
罗尚食道:“娘娘,奴婢知道,以凌尚寝的才干与嘉元皇后的宠信,凌尚寝必定当选尚宫,奴婢没有任何怨言。可是眼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奴婢不得不说,凌尚寝为了夺位,不惜破坏御物,心术不正,不配统领六尚局。”
萧婠婠总算了解整件事情。
原来,有人故意破坏御物,嫁祸给自己,以此击败自己。
而嫁祸的人,除了她们,还有谁?
“娘娘,奴婢对天起誓,奴婢没有破坏御物!”萧婠婠瞟她们一眼,正气凛然道,“之前数月,宫中发生了一些事,奴婢牵涉其中,深深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奴婢差点儿丢了一条小命,最终能够保住小命,是因为有皇后娘娘福泽庇佑。自此,奴婢想明白了,只想尽心侍奉皇后娘娘和各宫娘娘,能否当选尚宫,奴婢真的不在意。
娘娘,破坏御物,论罪当诛,奴婢怎会为了当选尚宫而丢了一条小命?再者,小华看见那黑影,只是觉得背影很像奴婢,并没有确定那黑影就是奴婢。奴婢以为,或许是有人故意破坏御物,嫁祸奴婢,也未可知。”
“凌尚寝,你血口喷人。”白尚仪道。
“娘娘,凌尚寝这是反咬一口。”罗尚食道。
“娘娘,奴婢没有做过,日月可鉴。”萧婠婠不卑不亢道,“假若要将此罪安在奴婢身上,就请拿出人证、物证。”
“娘娘面前,你竟如此狂妄?”白尚仪愤愤道。
“行了。”杨晚岚冷冷眨眸,“真凶是谁,本宫会查个水落石出,都退下吧。”
“是,娘娘。”
三人同时退出大殿,回六尚局的路上,她们瞪萧婠婠一眼,先行离去。
此案交由安宫正彻查,连续三日,整个六尚局的人都在议论此事,都说凌尚寝心术不正,为了当上尚宫,破坏御物。
嘉元皇后问过这件事,萧婠婠简略地说了事发经过,让她无须费心。
第四日,安宫正上禀皇后,说此案有点眉目。
白尚仪和罗尚食站在同一侧,凌尚寝和安宫正站在同一侧,杨晚岚坐在首座。
“安宫正,你查到什么?”杨晚岚缓缓问道,端起青花茶盏,吹着茶水的热气。
“回娘娘,经过三日稽查,奴婢查到,案发当夜,女史小华并没有起夜,也没有看见黑影。”安宫正似乎从来不会笑,始终面无表情。
“哦?那她为何撒谎?”杨晚岚惊异地问。
“奴婢问过与小华同住的女史,小华素来胆小,夜里从来不起夜。奴婢再三追问,小华终于承认,案发当夜,她并无起夜,也没有看见什么黑影。小华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发现御物遭人破坏,担心被白尚仪和罗尚食责骂,就撒谎说看见了黑影。”安宫正道。
杨晚岚饮了一口热茶,点点头,“那小华为何说那黑影像凌尚寝?”
萧婠婠看见,白尚仪和罗尚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安宫正回道:“小华说黑影像凌尚寝,是因为白尚仪和罗尚食问小华,那黑影像不像凌尚寝。小华为了逃过杖责,就顺着话说那黑影像凌尚寝。”
杨晚岚瞥一眼白尚仪和罗尚食,“既然不是凌尚寝,那真凶是谁?”
安宫正道:“奴婢无能,奴婢还没查到真凶是谁。”
杨晚岚搁下茶盏道:“安宫正,你觉得会不会有人监守自盗、贼喊捉贼?”
安宫正道:“奴婢不知。”
白尚仪和罗尚食扑通跪地,瑟瑟道:“娘娘,奴婢没有……”
萧婠婠开口道:“娘娘明察,奴婢相信白尚仪和罗尚食不会这么做,因为,破坏御物是死罪,白尚仪和罗尚食怎会为了诬陷他人而丢了一条小命?”
————
安宫正继续稽查,查了三四日,仍无结果。
萧婠婠担心楚连珏怪罪下来,将罪名安在自己身上,不过此案没有掀起波澜,皇后也没逼着。
这日午后,她从景仁宫出来,遇到一个面生的小公公,说陛下传召。
来到一处无人居住的宫苑,进了一个厢房,她看见他坐着饮茶,悠闲得很。
此次传召,是为了破坏御物一事,还是为了嘉元皇后?
公公掩门退下,厢房暗下来,素绢宫灯发出昏黄的光。
她战战兢兢地下跪行礼,他侧对着她,那慢条斯理的神色似乎不想开口。
楚连珏连续饮了三杯茶才开口,“你可知,何人破坏御物?”
“奴婢不知。”萧婠婠谨慎答道,想多看他两眼,却又不敢。
“假若朕不想再看见你,仅此一条罪名,你便小命不保。”
“奴婢明白,谢陛下饶奴婢一命。”她忽然想到,会不会是他故意命人破坏的?
“朕可以让你多活一阵子,不过你要为朕解答一个疑惑。”楚连珏摆手示意她跪到面前,冷声道,“抬头回话。”
萧婠婠跪着挪到他跟前,心中打鼓,犹豫着抬首,“奴婢知无不言。”
他俊白的脸映着昏黄的光,更显得阴森可怖,“你可有法子劝劝瑶儿?”
她并不惊讶,早已知道陛下早晚会求助于她。
可是,他说出这样的话,好比在她的心口刺入一柄锋利的小刀。
她竭力忍着痛,回道:“奴婢尽力而为。”
“朕不是要你尽力,而是要你劝她宽怀,让她甘情愿为朕诞育麟儿!”楚连珏的语声陡然加重。
“奴婢一定劝娘娘放开胸怀,接受陛下的情意,为陛下生儿育女。”她直视他,淡定道。
“你巧言善辩、伶牙俐齿,朕就信你一回。”
“奴婢一定不负陛下所望。”
楚连珏突然伸臂,扣住她的下颌,“假若有负朕所望,你就等着朕的折磨!”
阴戾的眼神,乖张的语气。
萧婠婠心神一凛,轻轻咬唇。
仿佛,他握着那柄小刀,慢慢地绞着她的心,她痛彻心扉。
他撤手,道:“若瑶儿有孕,应该如何保密?”
她略低眸光,“娘娘可在慈宁宫安胎,对外宣称娘娘身染怪疾,闭宫养病,禁止任何人出入。或可迁至行宫,以养病之名安胎。”
楚连珏阴沉道:“她生下皇子公主,那又该如何?朕与她的孩儿,不能无名无分。”
其实,她早已想过这个问题,就等着陛下亲口问她。
她略略沉吟,道:“陛下,此事只能兵行险着。林美人是娘娘亲妹子,若陛下想给娘娘所诞的孩儿一个名分,只能同时让林美人怀孕,怀孕的时间不能相差太大,否则无法同时分娩。娘娘诞下麟儿后,声称是林美人诞下双生儿或是龙凤胎,之后娘娘以林美人抚养两个孩儿太过辛苦为由,抱孩儿到慈宁宫抚养,娘娘就能顺理成章地抚养自己的孩儿。”
“的确是妙计。”他的嘴角牵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陛下,娘娘与林美人能否同时怀孕,难以掌控;再者,陛下必须寻一个可靠的太医为娘娘安胎。”萧婠婠道。
“你以为,太医院中哪个太医可靠?”
“奴婢对太医院诸位大人不甚了解。”
“宋之轩与你同乡,进宫前你与他相识吗?”楚连珏问道,眸光熠熠。
“奴婢在家乡时,从未与宋大人见过,只是听父亲提起,宋大人进宫前曾为母亲诊治过。”她柔声道,“宋大人品行如何,奴婢不清楚。”
他看向窗外,瞳孔微缩,似在想什么。
半晌,他才又开口:“破坏御物是什么人做的,你心中有数;既然瑶儿信任你,朕就暂且留你一命。你记住,若有行差踏错,满门抄斩!”
萧婠婠垂眸答道:“奴婢一定尽心服侍娘娘。”
她相信,今日之后,他不会再有杀心。
————
贵妃上官米雪怀胎七月,宫人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六尚局奉上的各色物品皆是最好的,而且详细咨询过太医,太医说贵妃可用,这才奉上。
上官米雪并无恃宠而骄,多月来都在景仁宫安胎,很少出来走动。
因为,身怀龙种的她,是后宫妃嫔妒忌的对象,也是陷害的目标。
一不小心,她腹中的胎儿就没了。
所幸已经七月,看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这日,罗尚食和萧婠婠一同来到景仁宫,奉上贵妃想吃的芙蓉糕和新裁制的孕服。
近来贵妃的胃口很好,一日要吃五六餐,腹部隆得高高的,视其尖尖的形状,太医说很有可能是皇子。
上官米雪吃了两块芙蓉糕,便在近身宫娥的服侍下试穿孕服。
这孕服以最好的锦缎裁制而成,上有精美的苏绣,桃红的色泽娇媚张扬,广袖削腰婀娜多姿,穿在她身上,遮掩了隆起的腹部,宽松飘逸,看不出有七月的身孕。
她对这袭华美长袍很满意,赞了两句便坐下来继续吃芙蓉糕、鱼羹。
萧婠婠和罗尚食还有要事在身,便躬身告退。
突然,上官米雪叫了一声,捂着腹部,额上立即冒出冷汗。
身侧的宫娥立即扶着她,惊叫:“娘娘……娘娘怎么了?”
罗尚食和萧婠婠正要转身,听闻叫声,立即奔过来,一同扶着上官米雪。
“快传太医。”萧婠婠吩咐殿中的宫娥,“速速去禀报陛下。”
宫娥和公公大惊失色,飞奔去了,而上官米雪已经昏厥。
三人小心翼翼地抬她到寝殿的床上,萧婠婠急得全身冒汗。
贵妃怎会突然昏厥?
事发之际,她和罗尚食正在当场,假若龙种有事,她们脱不了干系。
不多时,关太医匆匆赶来,立即为贵妃把脉。
片刻后,陛下也赶到,命刘喜盘问宫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坐立不安,看萧婠婠一眼,继续看关太医施救。
她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紧张贵妃的胎儿,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此事而将自己下狱。
咳,可真是祸不单行。
这后宫内苑,这六尚局,步步惊心,波涛汹涌。
“陛下……”关太医重重跪地,“贵妃昏迷,腹中胎儿已死,臣无能……臣有罪。”
“什么?胎儿已死?”楚连珏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悲痛道,“七个月的胎儿怎会死?”
“这……微臣还未查到原因,陛下,昨日微臣给贵妃娘娘号脉,胎儿还好好的,今日不知怎的就……”关太医知道自己难辞其咎,脸上布满了慌张与惧意,“宋大人医术高明,微臣可与他联手会诊,救醒娘娘。”
“庸医!”楚连珏踹了他一脚,戾气满面,“传宋之轩。”
关太医爬起来继续跪着,吓得瑟瑟发抖。
罗尚食也吓得面色惨白,拉扯着萧婠婠的袖子,好像在问她:会不会是吃了芙蓉糕和鱼羹才胎死腹中的?
萧婠婠摇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胎死腹中,这也太恐怖了。
她相信,罗尚食不会在膳食中做手脚,杀害皇嗣,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可是,贵妃为什么会胎死腹中?谁下的毒手?
刘喜走进寝殿禀道:“陛下,奴才已问过了,贵妃娘娘方才穿上凌尚寝奉上的宫装,食用芙蓉糕、鱼羹,接着就腹痛昏厥。”
楚连珏紧锁眉头,满面乌云,眼中的厉光骇人得紧。
罗尚食急忙道:“陛下饶命,奴婢没有害贵妃娘娘,奴婢纵有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加害皇嗣……”
萧婠婠默然跪着,低垂着头。
宋之轩赶到,行礼后立即为上官米雪号脉。
片刻后,他拱手禀道:“陛下,贵妃娘娘腹中胎儿的确已死,娘娘因此昏厥。”
“胎儿为何会死?”楚连珏怒问。
“娘娘怀胎七月,胎像很稳,理应不会胎死腹中,除非娘娘服用至寒的药物。”宋之轩沉声道。
“至寒的药物?”楚连珏重复道。
“微臣尚不能断定娘娘服过至寒药物而导致胎死腹中,需仔细查过才知。”宋之轩垂首道,“陛下,当务之急,需以药物将娘娘腹中死胎引流出来,否则娘娘便有性命之危。”
“立即救人。”楚连珏瞪向关太医,“你协助宋大人,刘喜,将大殿和寝殿的所有物件保持原状,任何人不得擅动。”
各人得令去忙,他看向萧婠婠,道:“你们先退下。”
罗尚食立即起身,拽着萧婠婠逃出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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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贵妃胎死腹中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引来无数议论。
入夜,景仁宫传出消息,宋之轩终于将死胎引流出来,上官米雪却仍然未醒,性命堪忧。
为了救醒昏迷的贵妃,太医院人仰马翻,景仁宫也灯火通明,宫人形色匆匆地来回奔走。
半夜,萧婠婠正在睡梦中,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披衣开门,却是大内侍卫,凌立领头。
他担忧地看她,夜色笼罩下,他的脸膛忽明忽暗,“凌尚寝,我等奉旨前来,走吧。”
罗尚食吓得花容失色,被侍卫强拉着走。
萧婠婠走在后面,凌立从后面赶上来,低声道:“目前情况不明,你稍安勿躁,不过我相信你会没事的,我会帮你。”
她颔首,淡淡一笑。
他又道:“宋大人已经救醒贵妃娘娘,待会儿陛下审问你,你谨慎一点。”
她和罗尚食被押到景仁宫,囚于偏殿,刘喜亲自看守。
“陛下为什么抓我们?我们会不会有事啊?”罗尚食焦虑地问。
“听天由命了。”萧婠婠低声道。
“陛下不会认定是我们杀害皇嗣吧。”她害怕得脸都绿了。
“我们没有谋害皇嗣,不会有事的。”萧婠婠笃定道。
过了一会儿,楚连珏和宋之轩来到偏殿,她们跪在地上。
楚连珏坐着饮茶,面上已无悲痛之色。
刘喜服侍好陛下,柔着嗓子道:“宋大人,有什么发现?”
宋之轩躬身道:“陛下,微臣在罗尚食所做的芙蓉糕和鱼羹中发现有寒性药物大黄,在鎏金麒麟香炉中发现有石膏粉。大黄和石膏粉都是寒性药物,对胎儿不利。”
刘喜怒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竟敢毒害皇嗣……你们活得不耐烦了……”
“陛下明察,奴婢根本不知大黄是寒性药物……奴婢没有在膳食中放什么大黄……”罗尚食物焦急地辩解。
“贵妃娘娘所用的焚香,是奴婢准备的,但奴婢没有在安息香中放石膏。”萧婠婠解释道,“陛下明察。”
“罪证确凿,你们还敢抵赖?”刘喜嗓音尖锐,“来人,将她们押下。”
“陛下,奴婢真的没有杀害皇嗣……”罗尚食哭喊道。
萧婠婠无动于衷,不哭不闹,不惊不惧。
因为,她相信,陛下不会杀自己,他与嘉元皇后之间的私情,还需要自己。
“罪证确凿,你们还敢抵赖?”刘喜嗓音尖锐,“来人,将她们押下。”
“陛下,奴婢真的没有杀害皇嗣……”罗尚食哭喊道。
萧婠婠无动于衷,不哭不闹,不惊不惧。
因为,她相信,陛下不会杀自己,他与嘉元皇后之间的私情,还需要自己。
侍卫进来,宋之轩摆手阻止,“且慢。陛下,虽然大黄和石膏是寒性药物,但是并不会致使胎死腹中。”
楚连珏冷声道:“倘若贵妃连续服用数日,会不会胎死腹中?”
宋之轩不紧不慢地应道:“大黄和石膏连续服用多日,自然对胎儿有损,关大人隔日号脉,理应诊出胎儿有异,不会没有发现。陛下,令贵妃娘娘胎死腹中,必须是至寒的药物,而大黄和石膏无此功效。”
刘喜问道:“那究竟是什么至寒的药物?”
宋之轩道:“这……尚未查知。”
刘喜道:“陛下,在膳食和香炉中发现寒性药物,罗尚食和凌尚寝也难逃干系。”
楚连珏下令道:“将二人暂且收押,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审问。”
罗尚食大喊冤枉,萧婠婠冷目旁观,看着楚连珏拂袖离去,看着宋之轩稳步离去。
离去前,宋之轩回首看她,那目光,平静中有着异样的光。
————
曾几何时,萧婠婠成为宫中大牢的常客了。
次日夜里,她被放出来,而罗尚食仍被关押。
她知道,应该是楚连珏的谕旨。
回到六尚局,刚刚歇会儿,景仁宫的公公就来了。
贵妃传召,她前往景仁宫。
宫娥带她踏入寝殿,她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
跪地行礼,她看见上官米雪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青丝散落,以往的娇媚只剩憔悴的病色。
“贱婢!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杀害本宫的孩儿……”上官米雪的声音低哑微弱,力有不济。
“娘娘明察,奴婢没有做过,那石膏粉不是奴婢放在安息香里的。”萧婠婠淡定地解释。
“不是你还有谁?”上官米雪双眸无神,却竭力凝聚起怒气瞪她。
“安息香确实是奴婢准备的,但可能是真凶趁娘娘不注意时放入香炉。”
“你无须狡辩!”上官米雪目露杀机。
“娘娘……”萧婠婠惊道。
“本宫要为孩儿复仇……”上官米雪喘了几下,厉声道,“来人,将她拖出去,杖毙!”
萧婠婠叫道:“娘娘,陛下已查明真相,放了奴婢,奴婢是清白的。”
两个公公生拉硬拽地拖她出去,她激烈地反抗,心慌慌的,“娘娘不能杀奴婢,六尚局由皇后娘娘掌管,娘娘不能杀奴婢。”
上官米雪的双眸迸出厉光,“本宫要为孩儿复仇……无人救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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