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缓缓移动自己的脑袋,看向赢长安,一瞬间恍惚自己到了何处,想要坐起身来,身上却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嘶——”

    “别动!你伤的很重,需要躺下来好好休息。”赢长安看见她起身,心中一紧,连忙摁下。

    “公主,我们,败了。”言语间,满是对自己的失望。赢长安看见冬木对自己失望的态度,心中隐隐作痛。

    “胜败乃兵家常事,情有可原。不要把偶然的一次失败看的如此重要,哪里还真的有常胜将军之说。你已经很厉害了。”

    “可是我是蒙家将的后人,我如此这般,实在丢人!枉为人子。”赢长安看出来冬木受这次战争影响很大,最好的方式本应该是让她独自待一会。可赢长安不忍心看她这么钻牛角尖,不忍心她这么折磨自己。

    “冬木,确实。你是蒙家后人,本应在战场上风采恣意。是朝廷的缘故,让你们家族这颗明珠落下灰尘。但是你并没有完全学到你蒙家带兵带将的本领,就私自跑去战场。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倘若你是我大燕的将军,你这般学艺不精,鲁莽灭裂,光靠着一腔热血,就将我大燕千千万万的好男儿带上沙场。你将他们的生死置于何地?将我大燕置于何地?将他们父母妻儿置于何地?”

    “将你自己、将我又置于何地?”燕长安眼中尽是悲伤,仿佛一不小心就要流出来。

    冬木不敢抬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不敢看向赢长安,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时候在这伤春悲秋,但是她很难受,明明早上还和她谈笑风生的兄弟,转眼间就在他背后被敌人砍成两半。滚烫的鲜血洒在她的脸上,温度久久不能散去,像是要灼伤她的皮肤,印刻在他的脸上。

    赢长安了解她,知道她现在的状态已经可以自己消化了,便走出军帐,留下她好好休息。

    转身间,一股熟悉的香味充斥鼻尖白底黑面的暗金靴子映入眼帘。赢长安意外,抬起头来,满脸疑惑。

    赵琼楼薄唇紧闭,从赢长安的角度看过去,高挺的鼻梁透出大片的阴影,一时间只觉得他神情难辨,可是却不知何故。两人两两相望,却都没有说话的打算,赢长安只好先开口。

    “你怎么又回来了?”

    赵琼楼神情松了松说道“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用饭,看来是没有了。”

    说完又吩咐小德子将饭菜送进赢长安的赢长安的营帐里,赢长安未作他想,也回了营帐。坐在餐桌上,看着满桌丰盛的饭菜便想到今日所见,食欲尽失,只是单独去找了大厨,来为冬木煮了几碗清粥,陪着冬木食用。

    赢长安有点庆幸赵琼楼的贴心,她确实不如赵琼楼找的那个侍女更会照顾冬木。冬木虽然已就虚弱,可能是曾经练过武的原因,精神状况越来越好了起来,这样,赢长安也心安了起来,毕竟她从来很少拥有朋友,再跟冬木相处的时间里面,赢长安早就把冬木当成是自己的朋友了。

    想到这里,一双勾人的凤眼便映入脑海里,眼底总是含着似笑非笑的凉薄笑意,眼尾微微向上一挑,便倾尽无比的风华与妖娆。赢长安心里微微一颤,不舍的情绪迎上心头,赵琼楼对她越好,心里面便越不是滋味。

    慌乱间将饭菜赏给了前来换茶的小厮,自己则快步走出营帐,迎着北风大肆疾走。想让凛冽的北风吹走她乱作一团的思绪,更想他吹走自己对这里一切不该有的感情。

    赢长安坐在城楼上,太阳光逐渐黯淡,烦躁的内心渐渐平静。呼出一口浊气,赢长安站起身来,缓缓走回营帐。

    回去的路上,一个小厮匆匆忙忙的从赢长安的身边跑过去。赢长安拦住他,问他发生何事。这个节点,什么小事都会成为大事。

    小厮颤抖着回话“回大人的话,小文子今天吃过饭后,整个人就开始发热发烫,刚开始还没人注意,现结果现在已经没有意识了。我正要去找大夫呢。”

    小文子就是今天中午她找的剩饭打扫机,他出了事,不就意味着他的饭菜有问题,连忙去叫了陈大夫过来。

    营帐内床上的小文子被陈大夫扎的跟刺猬一样,只见陈大夫收起自己的器具,赢长安连忙上前

    “如何?”

    陈大夫撇了撇胡子,“问题不大,就是中了春药罢了。就是倒霉他个小太监,中了药力如此强劲的春药。能全身而退,也多亏遇上的是我。”

    春药?那当然不可能是下给小文子的,那就是下给她得了。整个军中知道她是女人的人屈指可数,那么他的身份也极有可能被曝光了已经。

    会是谁呢?

    张翼德看着自己阵营里面回来复命的人,脸上带着几分兴奋的样子,朝着那个士兵问道:“可成功否?”

    士兵朝着张翼德摇了摇头,张翼德随之便有些失望。不过士兵将自己这几天跟踪的到的情报告诉了张翼德,张翼德附耳过去。

    他本来就对赵琼楼身边的那个随从太监有兴趣,但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个随从太监竟然是一个女人,倒是十分出乎意料,军营里面的军妓已经让张翼德感到有些腻味了,玩来玩去也就只是拿几个女的,知道小太监是个女人之后,张翼德便更加兴奋了,本来只是因为自己的猎奇心理。

    现在倒好,如今知道那个人是个女人,便更加能够叫张翼德更期待了。

    可是赵琼楼现在守着那个太监守得紧,怎么下手倒是成了一个问题,赵琼楼也是一个狠角色,若是莽撞行事绝对不是什么好办法,张翼德便想要先把那个小太监药倒,到时候再说,反而更加能够叫自己心想事成。

    不过没有药倒,倒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赢长安心里面开始犯起了嘀咕,她万万没有想到知道自己身份的会是自己极为讨厌的角色,赢长安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赵琼楼,赵琼楼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可是心里面却惦记了起来,拍小德子查下药的幕后黑手。

    更是叫赵岩在赢长安的身边加紧了防备,不过还没有的等赵琼楼查出来,张翼德已经派来了人手邀请赵琼楼,这次战争的失败好像完全没有影响到张翼德的心情,张翼德仍然把这个军营当成是自己的小天地,在里面肆意妄为。

    他在信封上面写的内容就更加确定赵琼楼一定赴约,果不其然还是在自己的营帐里面等到了赵琼楼的身影,赵琼楼脸上收敛了曾经的温和面具,带着几分冷凝的看着张翼德,张翼德眼底则透漏出来了几分倨傲。

    “相比公公已经知道我来找你是什么意思了,倒是没有看见你身边的那个佳人,有几分遗憾呢。”

    张翼德脸上带着几分邪笑,让人看上去便有些油腻的感觉,赵琼楼朝着张翼德轻笑两声:“我怎么不知道张将军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张翼德从自己的位置上面站起来,走到赵琼楼的跟前:“公公还在这里面跟我装傻吗?若是公公不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那么今天还会来这里面吗?”

    张翼德凑近赵琼楼,看着赵琼楼那张没有什么瑕疵的脸,其实他真的是男女通吃,想要伸手摸赵琼楼,却被赵琼楼挡了下来,手根本挣脱不开,也不恼,随口说道:“这样看上去,赵公公长得也真是长相标志呢?”

    赵琼楼听到张翼德明显带有侮辱性的语言,退后了一步,张翼德收回自己的手:“我知道了你身边的那个太监,是个女人的身份,没有想到赵公公会这么金屋藏娇,倒是让张某有些吃惊了,毕竟现在的太监可真是十分的会玩了。”

    赵琼楼脸上略带嘲讽:“依张将军之间,这件事情想要如何解决呢?”

    张翼德以为赵琼楼现在已经屈服了自己,将自己心里面的想法都抖落了出来:“我早就看着赵公公这张脸心里面痒痒,再加上赵公公旁边的绝色佳人一起伺乎我,那我真是快乐似神仙。”

    他脸上露出几分幻想,赵琼楼将自己手里脸的折扇狠狠的拍向了张翼德的连:“张将军莫非现在还在做梦,若是觉得没有醒,那我现在就将张将军拍醒好了。”

    赵琼楼手底下的动作微微用力,在张翼德的脸上留下了不浅的疤痕张翼德当然不会放任赵琼楼在自己的脸上作威作福,自认为自己已经抓到了赵琼楼的把柄。

    但是明明是十分随意的动作张翼德却没有办法躲过去。

    赵琼楼看着张翼德自己为是的样子,开口提醒道:“张将军是不是在边境呆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已经忘了朝廷上面的局势,若是我真的想要在身边养个女人,怕是也没有人敢反驳,倒是张将军,竟然妄想要那这个为借口。

    张翼德看着赵琼楼脸上淡定自若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将自己另外打探到的意外之喜,说了出来:”那个女人的身份,难道赵公公也丝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