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坛春梦第九章付小雅的生前故事3
书名：古坛春梦作者：吴三毛更新时间：2012092309:32字数：2352
我记得那是一天下午，我来跟他们来到颐春阁的前面招牌楼下，颐春阁老鸨便迎了上来。我看了看这位中妇，大概有四十多岁。高盘螺髻，中间插一支大红玫瑰。青黛长眉，眼虽大却无神。脸上不知道施了多少粉。一张薄唇也抹得鲜红。薄唇右上方还长一个大黑痣。穿着桃红色长裙，身上穿披白色纱衣。一双小脚穿着草绿色绣花鞋，走起路来一摇四晃。
她走我的面前，用手拉拉我的辫稍说：“哟，瞧这姑娘长得多俊。这小脸蛋，这水汪汪地大眼睛。这身段，真是万里挑一。来姑娘告诉妈妈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我藐了她一眼回答道：“我叫付小雅，今年十六。”
她听说道：“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龄，刚好我们有三位招牌姑娘，春兰、夏荷、秋菊。正缺一位冬梅，经后就中冬梅吧。来啊小二、小三先把冬梅后楼找一间干净让她先歇着。”
于是便走过来两位打手，走上来把领出了前楼来到后院。这才知道这后院也是不小的地方，院子里栽着满香樟树。在这些香樟树的后面还有一个水溏，水溏上面有一条小桥。这两位打手又把领过小桥来到假山上面阁楼里。又把我拉到楼上，找到一间空房让住进去。
我进到这间小房子一看，这里家具十分简陋，中间放着一张木雕圆桌，和四把木雕圆凳。圆桌上放着青花茶壶、茶碗。里面隔开一个小间，放着带窗格的硬板木床。前面用粉红色账幔账隔着。在花窗下边放梳妆台。梳妆台上除了一个雕着精美图案梳妆台外还有一个大大的铜镜。在铜镜下面还散落着几朵退了色的娟花。再回过头来看看门后，有一个古铜色木柜。除此以外就没别的东西。
这时我口也渴了，看见圆桌上放着茶壶、茶碗便想走过去倒一碗水喝。可是我走到圆桌前一看才知道这个茶壶早就没有人动过了。茶壶上早就落满了灰尘。刚时我也不知道也不知道那这么大火气，立刻打开门冲着楼下大喊道：“来人啊，有人吗”
一多会，我便听木楼梯的响动。这时从楼下爬上来两个人。一位老妇女，一位还未成年的小姑娘。她们二人走过来问道：“姑娘是叫我们吗”
我这才仔细看了看这二人，老妇女看上去大概也有五十来。头带一个黑色纱巾，纱巾下能见她花白的头发。八字眉，上眼皮已经塌陷下来，盖住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上衣穿着薄薄地圆领短衫，下穿着灰色百褶裙。
那位小姑娘看上去也只有十二三岁样子。头上扎头蝉鬟，小圆脸。穿着一身短打。个子还没到我的肩。站在那里没有说话，我看她好象在一直发抖。
于是我指着房间对她们俩说道：“你们看这房间里脏成什么样子了这让人怎么住啊”
那位老妇女用她沙哑嗓音回答道：“这房间已有好几个月没人住了。我们不知道今天有新姑娘过来住。所以，没有打扫，还请姑娘原谅。”
我一听是这么一回事，气也消去一多半，便对她们说道：“这也不愿你们。你们快去帮我打扫，打扫。”
就在这时，那位老鸨走也走了上来。她看到我们三个站在这里便厉声问：“怎么回事”
那位妇女忙道：“这位新来的姑娘，嫌她的房子没打扫。这你也是知道的，这间房子已经有好几个月没人住。所以我们也没有打扫这间房子。”
那位老鸨厉声说道：“还在这里傻站着什么还不去打扫。”
那两位便连忙转脸去我的房间打扫起来。这时老鸨走上前拉着我的手说：“冬梅姑娘以后，有什么事，只要叫她们一声就行了。还有以后你就叫容妈就行了。”
然后，老鸨又把我拉到我的房间里对着那两位正在打扫房间的说道：“你二位以后就叫这位姑娘叫冬梅吧。以后你们要好好照顾这位新姑娘。听到了没有”
那位老妇女和那小丫头立刻站在那里回答道：“听到了。”
接着这位老鸨便说道：“好了，冬梅等她们打扫好，便让她们俩带你去吃点饭。我前面还有事，就不在这里了。”她说完迈着小脚，扭着走了。
等那位老鸨走后，我便问道：“你们二位都叫什么”
那位老妇女回答道：“我叫赵王氏，以后就叫我赵姐。”然后，又把那位小丫头拉到我面前说道：“她刚卖到这里时，还没有名子。容妈给起了一个名子小翠。下次就叫小翠好了。”
我又接着问道：“你们说这里已经有好几个月没人住了。那以前这里住什么人”
那位老妇女回答道：“以前，这里也住着和你一样漂亮的姑娘。也叫冬梅。”
我好奇地问道：“那她去哪了”
就在这时那位叫小翠的丫头终于开口说话了：“她，她死了。”
还未等我说话，那位赵姐一把把小翠拉了过去。厉声对她说道：“掌嘴。谁让你多说话了。”
小翠吓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我见小翠这样可怜，忙把小翠拉到我的怀里说道：“小孩子，爱说实话，这不能怪她。”
这时赵姐夸道：“哟，冬梅姑娘真是菩萨心肠。”
我撇了撇嘴说道：“我喝了，能不能去给我倒一杯水”
小翠回应道：“好的，我马上去。”
于是，小翠一路小跑跑下了楼。不一会儿她便拎着一个茶壶，拿来一个茶碗。来到房间把茶壶、茶碗放在桌子上，对我说道：“冬梅姐，这刚好喝。”小翠说着便为我倒上一碗清茶。
不知是我真得喝了，还是这江南茶香。我立刻闻到这茶碗里飘香气。那时我也就不客气，立刻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喝完这杯茶后，立刻觉得神清气爽。刚才中心郁闷现在已是荡然无存。嘴上还不停夸道：“这茶真香。”
再说老赵和小翠不多会便把这里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那些家具也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还有梳妆台上那几朵早以枯萎也被拿了下去。然后，老赵问了一声：“冬梅姑娘你看行了吗”
我点了点说道：“好了，不再麻烦你们俩了。”
接着老赵又问道：“冬梅姑娘，你看晚饭，是你跟我们下去吃，还是我们端上来给你吃”
我连忙说道：“赵姐你看我初来乍到，和他们又不熟悉。还劳你把饭菜端上来。”老赵听答应了一声便和小翠下楼去。
不多会儿，老姐便端上来一碗米粥，二碟小菜和一碗米饭。我在北方很少见到这白白的米饭，就是这几天南下以来，也只说过一两次。在我们北方最为多见的还是那些玉米饼，小米粥。今天见到这样白的白米饭，便胃口大开。不多会儿，便把那碗米饭吃完了。老赵站在一旁直笑道：“姑娘慢点吃。”
我吃完后，拿着空碗问老赵道：“赵姐，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