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戴亚东走后,朱代东才开始关注这个书房,齐有和的书房很简洁,没有太多的装饰物,除了靠近窗户那里一把太师椅显得有些古古香之外,这里的一切,都给人一种很朴实无华的。
朱代东在观察着书房,而齐有和也在观察着朱代东。作为这个城市的,如果光从表面上看,齐有和觉得朱代东无法胜任这个工作。就像当初朱代东刚来木川的时候,视察老局,他对朱代东的印象就不太好,觉得这个年轻来木川,完全就是为了镀金。
但是经过这大半年的观察,齐有和发现自己当初的判断有误,朱代东虽然年轻,可是这是一个很讲究实的部。他到木川之后,的这些事情他都看在眼里,说实话,他觉得很汗颜。当初他担任木川的时候,木川冶炼厂就已经在生产,可当初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铟的价格会有这么高。在他眼里,只注重木川冶炼厂的铅和铝。
而去年木川的经济增速度,竟然达到了百分之一百二十,当他得知这个结果时,瞠目结舌。作为木川曾经的,他太知道这个数据着什么了。另外,还有朱代东在木川的这些惠民工程,他都很。可是最让他的,却是朱代东对待低收入人群的态度。关注低收入人群,给他们具体的助,这是齐有和曾经一直想做,而一直没有做到的事情。
但现在,朱代东却做到了!光凭这一点。齐有和就完全改变了对朱代东的看法。至于楚川公路全民免费公、教师工资补贴等等政策,在齐有和看来,都是到渠的事。朱代东对低收入人群的生活都这么重视,对于普通的木川老百姓。自然就更加看重了。
“朱,今年你好像才三十一吧?”齐有和突然问道,他三十一岁的时候,还在县里当办公室主任。可现在,朱代东却已经是木川的代,下个月马上就要正式当选为了。
“现在是元月了,应该是三十二了。齐老,您直接叫我代东就可以了。在您面前,我只是后生晚辈。”朱代东微笑着说,很多人在问到他年龄的时候,都会很诧异。可是更多的人。在面对他的时候,都会自动忽略他的年龄,没想到齐有和第一个问题,问的就是自己的年龄。
“代东,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只是县政办公室主任。你这个后生晚辈,我看是后生可畏才是。你刚来木川的时候,我对你的能力确实很怀疑,木川的情况虽然不算复杂。但是周保宁这个人很固执,而且不容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周保宁一心只想着发展木川机车车辆厂。让木川重振老工业基地的风光,我想你能发挥的空间很。就像原来的欧谱班那样。但没想到,你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代表木川的部群众谢谢你。”齐有和感慨的说道。
“谢谢齐老对我的认可,您虽然已经退休,对市里的发展,如果有什么建议和意见,还是希望您能多提。”朱代东谦逊的说。
“既然已经退下来了,那还这份闲心什么?无官一身轻,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市里发展的事情,靠我们这固执的老头是没有用的。”齐有和笑道,退下来这么多年了,很多事情他也都想通了,市里的事情,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则他是不会去发言的。
“齐老,您在生活上有什么要求没有?”朱代东问道,他听到xiamian的戴亚东正在拜托伍科,正要给齐有和解决一些实际问题呢。这次他来看望齐有和,也是想如果真的有需要他解决的问题,那是一定要出面的。
“我哪有什么要求?现在吃得好穿得暖,我看呐,就连戴你也可以把他调走,我有个保姆就足够了。戴还年轻,让他跟着我这个老头子,实在有些委屈了。”齐有和淡淡的说道。
“齐老,您怎么没有跟子生活在一起?”朱代东问,他知道齐有和的妻子已经在三年前去世,但他还有一子一,还有一个孙子一个外孙。
“我老了,跟他们没有共同语言,再说了,他们都要过自己的生活,总不能天天跟着我吃饭吧?”齐有和有些自嘲的笑道,他担任木川的时候,非常坚决原则,以至于他的子当初都被安排在当工人。可是等到他退下来之后,他们先后都被下岗,这让齐有和有些遗憾。
但齐有和从来没有对自己的行为后悔过,哪怕现在他的子因此而怨恨他,不跟他住在一起,他也从来没有怪过他们。就算再来一次,他也觉得,自己不会改变当初的决定。
“对于齐老的为人,我是非常钦佩的。”朱代东说道,他此时听到戴亚东正在跟伍科说起齐有和那一对子的事情,虽然他们都下海经商,可是刚开始的时候,靠着齐有和的一点,还赚了点钱,可是最近几年,随着齐有和距离木川的中心越来越远,他们的生活也越来越不好做,已经欠了一债了。
接下来,朱代东又去看望了原来木川的一位副书记和副,他们虽然已经退下来了,可是日子却比齐有和要滋润得多。从里的摆设到说话的语气,都要“豪华”得多。而且他们看到朱代东,两眼放光,根本不用朱代东开口,提出来的要求是一个接一个,对于这样的人,朱代东心生,只是坐了一会,就离开了。
朱代东也能体会到,为什么市里的领导不随便去看望这些老领导了,对于这种没有利益,甚至还需要自己付出利益的人,他们自然不会有兴趣。如果是刚退下来的领导部,恐怕里还会有一些客人,但时间过得了,人走茶凉,访客自然就少了。
“伍,对齐老的情况,你知道多少?”在回去的路上,朱代东问。
“齐老有一子一,原来是木川机车车辆厂的工人,还担任过分厂的副厂和党委副书记,可是在五年前下岗。后来他们一起合办了一公司,刚开始还赚了点钱,可现在听说都倒闭了。”伍科说道,这也是刚才戴亚东跟他说起的,为了这件事,齐有和的子觉得都是因为齐有和的,如果不是他这个不会搞,自己的公司怎么可能面临着倒闭呢。
“他们办的是什么公司?”朱代东随口问道。
“听说是贸易公司,其实就是皮包公司,有就能赚钱,齐老退下来这么时间了,自然也就赚不到什么钱了。”伍科说道,领导部的子还能办什么正经的公司的,特别是他们的原始积累,必须通过权力获取。而齐有和的子,在齐有和当的时候,不敢打他的旗号,等到齐有和退下来之后,他的旗号也是一年不如一年,自然,他们的那公司,生意也是一年不如一年。
“哦,这样吧,哪天你跟他们见一面,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可以他们。”朱代东淡淡的说道,齐有和是一个很讲原则的部,在他担任木川的时候,对自己的子和属管理得非常严,这也让他在退下来之后,人和戚对他都很有怨气,认为他当官的时候,自己没有沾光,现在他退下来了,自然就更加不把齐有和当回事了。
“好的。朱,齐老还有一个孙子和一个外孙,他们都参加工作了,你看……”伍科说道,戴亚东特别拜托的是这件事情,作为齐有和的孙子与外孙,原本他们的仕途应该一帆风顺才对。但是,他们毕业之后,分配的工作都不理想,一个在区档案局,一个在市科技局。
“这件事你跟老局打个招呼吧,解决老部的后顾之忧,本来就是他们的工作嘛。”朱代东淡淡的说道,他的用人原则是唯才。当然,像齐有和的属,能照顾一下他也不会真的那么讲原则。可是对于市里那些市侩的老部来说,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市委老局的局,也兼着市委组织部的副部,朱代东让伍科去打个招呼,心想,调动两个人的工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才对。可是没想到,伍科打了电话之后,没几天戴亚东又把电话打到伍科那里来了,问他有没有哪朱代东提过齐昌平和何梦冰的事情。所谓的齐昌平跟何梦冰,就是齐有和的孙子跟外孙。
“亚东,这件事我还真跟朱提过,朱有指示,要切实解决老领导的后顾之忧。指示我跟老局打过招呼,放心,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伍科安慰道,不管怎么说,这次是朱的指示,或许老局不知道朱去看望了齐有和,可是自己自给老局的办公室打了电话,他们应该不会不重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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