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之后,宋志勇被提拔为城东区区委书记的任命,在常委会上得以通过。宋志勇在木川工作五年之后,终于迎来了他人生灿烂的辉煌。
区委书记与区委副书记,虽然只有一字之隔,可是对宋志勇来说,这一个字,付出了他五年的辛勤工作,以及这次绝佳的机会。如若不然,恐怕宋志勇现在依然只能当副手。
而在宋志勇之后没多久,省委发出任免通知,免去许海同志木川市委常委、委员。同时建议市人大,免去许海同志木川市人民政副的职务,另有任用。不管是常委副,还是常务副,其实都只是分工不同,在人民政的部序列里,他们都是市政的副。随即,木川市人大第十九次常务会议召开,会议全票通过,免去许海同志,木川市政副的职务。[]
与此同时,沙常市的时友军,也与许海一样,被免去所有的职务。其实到了这个时候,许海与时友军分别的去向,已经尽人皆知。就在许海离开木川的第三天,时友军在省委组织部部一处的副处孟遗的陪同下,来木川上任。对于孟遗的到来,朱代东很意外,他知道孟遗分管的工作,如果是省直单位的领导,或许由他来陪同还在情理之中,但是地市级的领导,应该是真正的第一处领导,或者直接由副部级领导陪同才是。
“我是临时调用。”孟遗看到朱代东诧异的目光,走到他身边轻声说,最近部里的领导,不是开会,就是学习,要么就在外地视察工作。
对于这样的部上任,都有一固定的程序,先由孟遗介绍了时友军的情况。代表组织上对他作出评价,然后宣布省委任命。常委会之后。马上让市人大召开一个常务会议,选举时友军为副,朱代东再在市政常务会议上,把原来许海的分管工作,付给时友军,再以市政的名义,发个通知,基本上所有的程序也就走完了。
时友军不管怎么说。也是市政的二号人物,中午,朱代东代表市政,在迎宾馆举行了一个盛大的招待会。热烈欢迎时友军同志,来木川工作。这个会议,全市所有市直单位的一二把手,和所有正处级以上的部全部都到了。甚至有一位局。本来在外地,听说今天的事后,连正常的工作也顾不上了,特意赶了回来。
经过温福亮和申怀中事件后,朱代东在木川的声望空前高涨,谁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得罪朱代东。温福亮一声“朱代”,被免职,到现在还没有担任实际工作。申怀中一句“周书记。各位领导”,把“朱”落下了,结果申怀中被双规,以他的罪行,恐怕朱代东在离开木川之前,他是别想从监狱里出来。
在宴会开始之后,眼尖的部看到。坐在首席的朱代东竟然自陪着刚上任的时友军离了席,从旁边的那一桌开始,朱代东自为时友军介绍着市内的部。那位特意从外地赶回来的局,看到这一幕,心里暗暗庆幸。朱对时友军都这么重视。而自己作为一个局,有什么理由不重视时友军?或许自己来了。朱未必会记得,可如果自己没来,到时便会被朱代东知道。
一圈下来,朱代东能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和职务,那些被他介绍的部,听到朱代东能准确的喊出他们的名字和职务,甚至还有一些无伤大雅的外号,他们一脸的笑容。不管怎么说,朱的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位置。以后工作得好不好,能不能得到朱代东的特别青睐,就看各自的表现了。
相比之下,虽然已经提前做了功课的时友军,暂时还只能记住木川市的一些主要部的名字。看到朱代东跟这些部有说有笑,时友军暗暗感叹,年轻真好。
在朱代东陪着时友军,向他介绍木川的部时,坐在首席的孟遗,也被巫昱和钟召云热情款待着。钟召云被朱代东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工作,他就只好暂时替朱代东招待孟遗。朱代东这样做,他当然不敢有何异议。早就听说,时友军是朱代东的老领导,他一来木川,朱代东就自担任他的介绍人,以后时友军在木川市,也没有人敢轻视。轻视时友军,就着轻视朱代东,而轻视朱代东,后果难料。至少在坐的这些部,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由自己去承担这样的后果。
“孟处,时是朱的老领导,自为老领导介绍市里的部,这样的风范,让我等汗颜。我替朱敬你一杯!”钟召云笑着说。
“我能理解,朱也是我很尊重的一位领导。”孟遗望着朱代东的侧影,感慨万端的说。看到今天朱代东招待时友军的宴会,他突然想起来,朱代东刚到部二处的时候,处里组织的招待会。当时他使坏,故意让部一科的何卫东去灌朱代东的酒。虽说结果朱代东平安无事,反倒是何卫东喝了个酩酊大醉,但那件事让他一直记忆犹新。
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自己是朱代东,未必就能做到。一般向别人介绍瓣来的同事,都是由级别较低的人当介绍人。而现在朱代东是自降身份,但是孟遗看来,朱代东的这种自降身份,一点也没降低他的身份,相反,在孟遗看来,朱代东的身影,在他心目中高大了许多。
“朱当初也在省委组织部工作过,当初与孟处是同事吗?”巫昱心里一动,问。在常委会上的时候,看到孟遗与朱代东一起低声聊了几句,当时他以为朱代东是从省委组织部出来的,与孟遗应该是认识的,就没有多想。
“是的,当时朱是部二处的处,而我忝为副处。”孟遗淡淡的说道,朱代东担任部二处处的时候,对处里的工作敢抓敢放。大事情他作主,事情他不涉自己与蒋玲芳。有时他与现在已经调到人事厅的蒋玲芳碰了面。觉得朱代东以前没搞过组织工作,可是他在某些方面,却比自己这个期在组织部工作的人还要强。
“原来如此。”巫昱恍然大悟,同时他心里也很羡慕朱代东能有这样的工作经历。怪不得孟遗在朱代东面前,一直表现得很恭敬,原来根源在这里。
一直到下午把孟遗送走之后,朱代东才有时间跟时友军正式沟通。现在许海还没有搬走,时友军暂时住在迎宾馆。但时友军在得知朱代东只在办公室之后。他也表示,从今天晚上开始,自己就回办公室xx。
“友军,我看你还是先把搬过来再说,我是年轻人,能熬得住,你有妻儿老。可不能因为庭问题。影响到工作。”朱代东笑的说,到了房间之后,他就显得很随意了,就像当初在沙常市,自己到市里见时友军那样。
“你这个当的都能熬得住,我这个当副的,怎么能搞特殊?”时友军笑笑说,原本他是想去楚都的,可是那边的竞争烈不说。而且情况很复杂。最重要的,自己去楚都,并不能得到欧谱班的支持。
可现在来木川就不一样了,在这里,朱代东是xx,他在前段时间刚刚被省委任命为市委副书记,这个xx的xx时间自然不会太。有他着。自己这个常务副要轻松得多。虽说在沙常市,他与田野相处的时间也很,但是田野守有足,开拓不如。可来木川就不一样了,朱代东搞经济工作的能力。在全省都是著名的。而且朱代东以前是自己的下级,就算离开沙常市之后。他对自己一直也很尊重。
这次来木川,也是朱代东主动跟他联系的,只要自己能把跟他的距离和分寸,相信两人能合作得很愉快。自从朱代东到木川之后,木川的经济增速度就开始出现抬头的趋势,这让时友军对来木川更加有信心。
“你当然不一样了,论资格,你是我的老领导,论平,你也比我高,论年纪,就更加不用比了。我已经让钟召云把我的那房子清理好,明天就把嫂子接过来。”朱代东说道,时友军有一子一,儿子已经参加工作,儿也快大学毕业,现在正是暑假期间,他的儿应该在里,朱代东可是知道,时友军对他的儿是很喜的。
“这哪行,我再等几天吧,我相信许海同志也会很快就搬走的,我住他的房间就可以了。”时友军心里很感动,但是让他去住朱代东的房子,却是万万不能够的。就算他原来是朱代东的领导,可现在朱代东是他的领导。朱代东尊重他,那是朱代东的襟宽广,他却不能总在朱代东面前摆老领导的架子。这一点,如果他不能时刻清醒的认识到的话,自己这个常务副,恐怕也是做不久的。
“好吧,但这段时间你也无需去住办公室,我之所以住办公室,主要是那里的清静。但你的身体比我应该要差一些吧?友军,身体可是的本钱,我把你请来木川,可不是让你xx办公室的,而是有大量的工作让你去做。”朱代东笑着说,自己xx办公室,确实是想着那里的清静环境,可是时友军如果也住办公室,他的身体还未必能受得了。
“行吧,过几天我先去熟悉一下情况,你有什么事情要代没有?”时友军想了一下,说。从到木川之后,他就在心里给自己下了道死命令,不管平常跟朱代东是什么样的,可只要一谈工作,那自己就是下级,朱代东就是领导。如果做不到这一点,趁早申请回沙常市,或许还能坐在回来的位子。
“最近市政准备出资立一城市建设投资有限公司,我想让你把这件事负责起来,同时兼任公司的董事。另外岳松区的批发市场,现在位置较偏,而且环境也不太好,我想在岳松区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建几个大型的服装鞋帽百货批发市场。”朱代东说道,目前这两年事是比较紧要的,让时友军接手。也能让他迅速熟悉木川事的情况。
“又是搞城投公司,又是建批发市场。而且规模听起来就知道,可是钱呢?”时友军一摊,问。他协助朱代东分管财政、人事、审计、城建等相关部的工作,他原来在沙常也是担任常务副,对自己的本职工作还是很熟悉的。虽然木川市的情况,现在他还不是很熟悉,可是每个地方的工作方法,都大同异。
有道是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现在朱代东办的这两件事情,城投公司要整合那么多公司,需要投入的钱,绝对是亿来计算。而新的批发市场,朱代东的要求是,华中地区最大。货物最全、价格最低的批发市场。整个木川市的商业建设。都会起到举足轻重的任凭作用。
“城投公司的钱已经准备好了,五个亿,够了么?”朱代东笑的说,去年木川市的财政非常困难,但是今年,特别是他来之后,因为木川冶炼厂一下子了创汇大户,现在市里的财政已经大大缓解。朱代东之所以敢提出要修楚木高速,底气也是在这里。
楚都与木川有六十公里。如果修高速公路的话,实际距离应该只有五十公里。按照各出一半,木川负责二十五公里,依照现在高速公路的造价,每公里在二千万左右,也只需要五个亿就能修好。如果到时木川市的财政充裕,就算是十个亿。朱代东也不会皱一下眉头。高速公路修通之后,车流量肯定会越来越大,如果公路的质量,不能得到保障,以后维护起来的本。会非常高。而且朱代东对于修路,历来就是“喜功”。如果只要求双向四车道,他会要求双向六车道,甚至是双向八车道。
“代东,别的我不佩服,这搞钱的本事,实在应该向你学习。”时友军叹道,他来木川之前,也对木川的财政收入做过调查,因为的还是老本行,他对这方面的数字非常。五个亿,基本上去年木川一年的财政收入,可现在,朱代东为了搞城投公司,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甩了出来。
“其实说穿也没什么,五个亿换美元也才六千多万,按照现在铟的国际价格,才十几吨而已。”朱代东说道,他现在对于铟的出口控制,非常严格。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大量向国际市场抛货。就连他请李广生自己收购的七十多吨铟,现在也一直拿在手中。每个月只抛出三五吨。
“可是只有你才能把铟从二万美元一吨,提到四百五十万美元一吨x。”时友军叹道,当时对于木川市的做法,很多人觉得不可理喻,这怎么可能呢,这世上还有比黄金贵重的金属呢?可是朱代东到了木川之后,他们才发现,黄金跟铟相比,确实算不得什么。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朱代东笑眯眯的说,其实铟原来的国际市场上的价格也有近二十美元一吨,现在只是涨了二十多倍而已。对于这种不可再生的资源来说,这样的价格已经对得起它独特的质了。如果一旦到了战争年代,恐怕就算是四千五百万美元,也不一定能买到一吨铟。
“城投公司的钱有了,那批发市场的钱呢?”时友军又问道,朱代东既然能拿出五个亿搞城投公司,恐怕这个批发市场也得拿出个把亿才行x。按照朱代东的说法,这也就是二三吨铟的事。
“批发市场一分钱也没有,你可以去岳松区选一块好地皮,我相信,只需要这一点,就可以把批发市场搞起来。”朱代东说道。
“一块地皮就搞起一个华中地区最大的批发市场?代东,你能不能说得详细点,我这脑子可有些跟不上你的反应了。”时友军说道,对于一些经济手段,他确实无法跟朱代东相比。
“如果只是新建一个批发市场,一块地皮确实远远不够,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有这么大一个批发市场,要知道批发市场的那些商,个个都是腰缠万贯,你可以从他们身上打打主意嘛。”朱代东笑的说道,他的办法说穿了,确实也不算什么。只要是做生意的,最的还是有自己的铺面和仓库,而市里现在就给他们这个机会,市里出地,他们出钱,大一起盖房。到时房子盖好之后,市里再发一个房产证给他们,承认他们的店铺或仓库,这就足够了。
“你的意思是让商户集资?”时友军眼睛一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