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丽华突然抓住他的手,哭得更厉害了,陆骅黎小声安慰着,方丽华干脆不理他,陆骅黎就凑到她脸庞安慰。
“姐,有什么苦处说出来,兄弟无能,不能替你分忧,可至少是个垃圾桶,你把苦放进来就全扔了,扔了就忘了,忘了就没了。”
“姐,其实藏在心里太多的愁不好,气大伤肝,容易生病。”
方丽华一扭脸,说:“我”这句话她是说不出来了,她一扭脸,说话的嘴刚好接触到陆骅黎的嘴,两张嘴在方丽华用力扭脸的作用下,完完全全贴在一起。
车子直奔郊外,转过一座山,远远看见一个红砖青瓦的院落。院落很大,里面的人却很少。门口两个保安站得笔直,看见车子,立即走上前,“啪”地立正敬礼,说:“请出示证件。”方丽华用手指指挡风玻璃上的牌子,保安又是一个立正敬礼,缓缓打开大门。
方丽华一脚油门,车子猛地上了一个坡,顺着有些崎岖的山道,一直开到半山腰才缓缓停下,方丽华小声说:“到了。”
院落很大,都是木栅栏围墙,两层小楼,是江南的庭院风格,几树梅花正好露骨。陆骅黎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忽的一只贵妃窜过来,吓得他往后一跳,贵妃犬跳进方丽华的怀里“吱嘤”叫着。方丽华又是亲又是抱,然后冲着屋子就喊干爹。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出来,紧接着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走出来,说:“一听狗叫就知道丽华来了。”一转眼看见陆骅黎,立刻压低声音说:“丽华,我什么时候允许你带生人来了赶紧走”
声音不大,威严得不容抵抗。
方丽华上前挽着老人的胳膊,嬉笑着说:“干爹,也不是外人,他是我的朋友。”
老人说:“上次你带的不是你的朋友吗”
方丽华还是嬉笑着,挽着老人的胳膊更紧了,说:“干爹,你记性真好,上次都十几年了,还没忘”
老人说:“我给你说过,我这里不是衙门,也不是茶馆,更不是饭店,生人一缕不见。”
方丽华干脆把身子都伏在老人的身上,说:“干爹,我只是想让您老人家给他讲讲政治课,没有别的。你看,他两手空空,我也两手空空,你怕什么”
说着,方丽华已经扶着老人倒了环廊,老人小声说:“你又交男友了”
方丽华“扑哧”一声娇笑,说:“干爹,您吃醋了”
老人哈哈一笑,说:“我这把年纪还吃醋人老了,弦也调不准了,要是再吃你们年轻人的醋,就不是为老不尊,而是不知道自重了。”
方丽华说:“干爹,看你说的,你现在不老,还生龙活虎,那太极打起了,整个省城有谁不夸”
老人微微一笑,说:“如果我不在这个位子,我的太极也就不灵了。”
方丽华用手拍着老人的脸,说:“甭管你在不在位子,干女儿不是一样疼你吗”